2009年9月2日星期三

一五一十部落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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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学"亲友团"的问题出在哪里

Wed, 02 Sep 2009 14:36:00 +0800

作者:魏英杰 | 评论(2) | 标签:新生入学

这些天,国内高校陆续迎接新生入学。每年都会出现的送学"亲友团"也如约而至:在武汉,记者在火车站看到,七位亲人携十箱行李护送一名新生入学;上海大学今年计有6000名新生报道,"护驾"汽车竟有2500多辆;同样一幕也发生在浙大,还有的家长忙前忙后给寝室装空调,就怕热坏了孩子。

我的时评同行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一社会现象。每年此时,总能看到他们忧心忡忡、慷慨激昂的批评文字。批评的焦点大多集中于家长,认为他们过于溺爱子女,不能够该放手时就放手。比如,身为高校教师的张鸣教授痛责:这样的父母之爱,是对自己孩子的严重不负责,是对成年子女一种最大的不尊重。

其实我并不觉得,家长这么做就是过分溺爱子女。那� "亲友团"不放心孩子独自出门是真的,借此机会出门一游的恐怕也大有人在。照理说送孩子到学校报到,一两个人就够了吧。可你看那些"亲友团"往往拖家带口,甚至"倾巢出动"。今年我一外甥考上大学,我问家里人送不送到学校,结果说是不仅父母送,连七老八十的爷爷也跟着去,活脱脱是组团旅游了。现在的生活条件是比以前好多了,不像以前想送也送不起啊。举例说自己七八十年代上大学不用人送的,不如回去问问爹娘,看他们当年是真的放心不送还是欲送而不能。

就算这些家长溺爱子女成性,我看也不能把板子都打在他们头上。概而论之,以往对小孩动不动就打,信奉不打不成材、棍棒之下出孝子的观念;如今则反了过来,把子女当大爷养着,生怕惹他们不高兴。小孩娇生惯养,父母固然有不对的地方,可他们自己当� 何尝不是被管着长大的。"管"和"惯"看似一紧一松,其实一样都是东方家长式的作风。不管怎么说,这都不符合现代的教育理念,因为个中唯独不见"平等"二字。既然父母和子女之间(总体来说)并不存在平等关系,那么子女独立自主的精神又从何而来?

和西方社会不一样,我们一直身处于传统的家长型社会之中。西方社会的传统是以平等精神对待子女,从而让子女自小养成独立思考和生活的习惯;我们的社会千百年来则保持着具有严格等级差别的威权传统。这种传统至今仍然阴魂不散,处处可见。以前不是有本《没有任何借口》的伪书被奉为圭臬吗?刚刚不是有地方立法规定小学生作业时间不得超过1小时吗?凡此种种,其实都是家长作风的一种体现。可见做父母的既没有从生活中,也没有从上辈人那里体验到平等的教育精神� �轮到自己当家长的时候,自然也难以抛弃传统观念。

当然,这只是泛泛而论,不可能所有的家庭都是这样,否则现在的教育岂不是让人绝望透顶了。我的意思是,与其责怪家长过于溺爱子女,不如多思考这背后的社会文化成因。张鸣说:"这些年来,我们痛诋80后、90后两代人的种种毛病,其实,这些毛病,多半来自他们的家长。"这么讲道理上固然不错,遗憾的是他忘了追问一句:家长的毛病又出在哪里呢?

2009年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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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岗铜像在故居落成

    Wed, 02 Sep 2009 11:32:00 +0800

    作者:老虎庙 | 评论(8) | 标签:高岗, 纪念, 路线斗争

    关于中共党内各次路线斗争的是是非非历来扑朔迷离。所谓第七次路线斗争之核心人物高岗、饶漱石其"反党集团"案成为建国以来首当其冲者。

    中共历史上所谓十次路线斗争的说法其始作俑者毛泽东,而周恩来对其又加以理论推崇,实质上是对毛的个人威信和地位树立的最重要步骤之一。犹如盖棺定论,而"十次"之下,概莫能异。这也成为邓小平"我们再也犯不起错误了"一说的主要纠错之一。之后"十次路线斗争"的说法不复存在。

    改革开放之后,对于一系列"党内路线斗争"所牵扯人物和事件的平反和纠错使得所谓"第七次路线斗争"核心人物之一的原国家副主席,抗美援朝的功臣,老百姓心目中的东北王高岗的命运成为局地热点。

    之所以说是局地热点,是因为在"历史上暂搁",而对历史不谈乃至屏蔽的求稳措施,是当政者目前对待历史事件,包括已经被证明是错误的问题所采取的主要方略。但这并不能阻止党外,以及民间,尤其是该人家乡的各种风起云涌般的纪念活动。近年来类似活动此消彼长,大凡这些人已成故人,事件亦为历史事件。因此就有了相关人物和事件的纪念像、纪念馆落成。高岗的家乡陕北横山亦如是,到今天已有两处纪念馆落成,大大小小的民间祭奠活动和研讨会持续不断,近几年来由陕北民间和东北民间联合筹资拍摄的高岗专题电视片已有两部面世(非正常播放);更有2009年8月29日在陕北横山县武镇乡高家沟村高岗故居前落成的高岗铜铸塑像。使得对高岗的民间纪念活动达到一个新境界。

    上个月的8月4日,《人民日报》在当日首版位置推出由各大中央主要新闻媒体和各省区市新闻媒体联合制作的大型系列专栏《新中国档案》中,第一篇选取的"开国大典"话题时,首次在参加开国大典人员名单中提到了"高岗"[见图]当陕北老乡来电话议论此事时,我则分析认为这只是已经达成共识的"尊重历史"之原则的一个小小体现,并未说明当局要有所举措发来消息。尽管如此,也是值得被陕北人民小兴一番的。

    2009年8月29日,时值高岗诞辰104周年,高岗的半身铜像落成典礼在高的诞生地横山县武镇乡高家沟村举行。据现场发来电话消息:参加者有百姓逾千人,另由全国各地赶来者有高岗的家属、原任高岗司务长的宋秀廷、原任高岗司机的遇敏以及来自北京、东北、西安、延安、宁夏、内蒙、贵州等地的嘉宾。当日,高家沟附近十里八村的陕北老乡在参会间群情激昂。会上有横山县"高岗与中国革命研究会"会长、副会长,高岗的亲属,横山县民营企业家代表、横山县高岗故里理事会负责人先后发表了讲话。铜像揭幕仪式由横山县"高岗与中国革命研究会"副会长牛崇高和高岗的长子高毅携手完成。

    揭像仪式由横山县高岗与中国革命研究会、横山县高岗故里理事会组织,横山县几位民营企业家出资赞助。整个过程没有任何党内代表参与,这已是常态,不算意外。

    与会间,有人赋诗云:乔山往事任蹉跎 / 谁言英豪一县多 / 大纛当年怀远梦 / 小像如今横山佛 / 功勋绩业长城颂 / 人民声心宇宙波 / 唤醒蒙昧惟绝唱 / 山河道悟仰振锣 / 长跪难和元元泪 / 只缘和唱真理歌 / 春光唱彻无余憾 / 革命精神岂任磨。[本文照片由陕北赵富荣拍摄并提供本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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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关于档案的黑色幽默

    Wed, 02 Sep 2009 10:45:00 +0800

    作者:信海光 | 评论(7) | 标签:档案

    本来以为档案没有用了,但遇到一些个人问题到时候,还是缺了它不成,比如要生娃,开准生证明,要自存社保、医保,住房公积金等,都必须用到档案,由档案存放单位办理。

    正是由于类似的个人问题,我才想起要把放在手里有一段时间的个人档案存进人才流动中心。

    我的档案在两年前从原单位转出,由个人携带存放到新单位托管的人才流动中心,但当时正赶上新单位搬家,把转移档案的相关材料打包送走,这一下就搁置了差不多两年。

    首先去背景人才流动中心,对方大概问了下情况,说不能接收,因为档案持有人原单位在中央国家机关序列,北京无权收,要去人事部办的全国人才交流中心存档。

    于是我拿着档案去人事部旁边的全国人才,但全国人才却告诉说:� �国人才不能接受个人自持档案,你可以把档案存在户口所在地的区职业市场。

    于是我赶倒西城区职业市场,职业市场告诉我,他们确实有个死档激活业务,但只针对原单位破产倒闭或消失的情况,你原单位还在吗?我说还在。那不行。对方说你必须拿着调函到原单位盖章才行,而且必须在我这里交社保,否则不办。

    那好吧,交就交吧,先把档案存上再说。但就在开调函的时候,对方问,你是大学毕业吗?我说是。那你是全日制大学生毕业吗?我说是。那你档案里有毕业生派遣证吗?我说应该有吧。

    对方说:那就不行了,我们这不能给国家干部存档,你必须去全国人才存档。

    我说,那我不当国家干部,你就当我是普通工人行吗?对方说,不行,因为你的档案证明你是国家干部,你必须是国家干部身份。

    又转回去了。这时� �我已经有点焦躁,如陷五里云雾,整不出头绪。这时候旁边有高人指点说:你回一趟原单位,重新开个转档证明不就行了。

    于是我回到原单位,已物是人非,主管人事的处长也换了,我简明说明情况,对方马上摆明态度:这个手续两年前我们已经开了,中间出了问题是你自己的事,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必须按程序办事啊,我们不能欺骗国家啊,你明明是两年前走的,我按现在的时间开证明,不是撒谎吗?小伙子,我帮你一次没问题,但今后如果你找我来要这两年的社保怎么办?而且我们还得开婚育证明,开你近期思想行为状况证明,这个我怎么证明嘛,你都离开两年了,你如果是个坏人怎么办?你应该去找现在的单位开证明。

    我又找到现单位人事部门,对方说,为自己员工开证明一点问题都没有,但你应该去人才中心问问,它认不认� �们开的证明。

    我找回位于三里河的全国人才交流中心,对方答复,证明必须是你户口所在地开具的才行,而且你现在的单位也没有人事管理权,当然不行。

    能证明我是好人的现单位开具的证明无效,因为我的集体户口还在原单位,所以必须回去再次找不能证明也不愿证明我是好人的原单位。

    这时候已经糊涂了,张口结舌,只能回家,一路上整理思路,才想出个大概。

    这档案由原单位转出,交给我携带到新的存档处,但路上出了点问题,没有成功到达,中间落到我手里,我再去新地址存档,证明材料已经过期,对方不收是可以理解的,因此必须去原单位重新开证明材料,原单位不给开是没有理由的。

    当然,这其中有我自身的疏漏与过错,但我的过错是把档案放在自己手里了,不能说拿一直放在手里作为惩罚吧?

    而且 ��档案为什么会落在我手里呢?还不是原单位给的?我查阅了由中共中央组织部/国家档案局发布的《干部档案工作条例》(一九九0年修订),第八章,第三十四条第一款明明写到:干部档案应通过机要交通转递或派专人送取,不准邮寄或交干部本人自带。

    原单位把档案交给我手里明明已经违规在先,凭什么拒绝给我开具证明材料?我决定再次赴原单位协商,如果协商不成,则找上级领导反应情况,如果还是不行,我就向法院提出诉讼,强制原单位为我的档案开具转出证明,或者收回档案,重新保管。

    后来,经过一番交涉,终于没弄上法庭,把事情解决了。单位人事部门仍旧拒绝给近期表现部分盖章,却盖了个行政保卫部门的行政章。

    我战战兢兢地走进全国人才交流中心,唯恐他再次挑出毛病来,因为我的《流动人员近期鉴定及婚 ��状况调查表》虽然是现在的日期,但章却不是人事章,而且其他材料,比如干部介绍信、工资介绍信、转递干部通知单等,日期还是2007年。

    但没想到事情还挺顺利,办事人员核对了一下,就通知去交钱,打出来一看:480元。我问为什么这么多?对方说时间要从2007年开始算起,档案虽然在我手里,但视同存在中心,因此要缴费。

    无论如何,我的档案总算存上了,虽然有颇多周折,耗费无数精力,但还算幸运。还有很多人,档案就一直在自己手里,无论如何也存不上,成为死档。

    档案制度大概从共和国成立起就有了,改革开放这么多年,社会流动如此频繁,中国的档案管理制度却没大的变化。政府为什么要坚持保存几乎所有人的档案呢?若只按需要保留体制内的公务员或者国家干部的档案岂不更好,这既给政府减少了工作,� 给群众减少了麻烦。社保、医保、生育等全民性的社会保障为什么一定要以档案为基础,我们不是有身份证,有户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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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贱货、卖国贼、英雄、母亲、情妇马林切

    Wed, 02 Sep 2009 10:29:00 +0800

    作者:梭镖党 | 评论(3) | 标签:马林切, 科蒂斯, 墨西哥

    下面这个故事需要你对欧洲人入侵美洲那个历史大转折略有了解。万一你碰巧全然不知,去搜一下,很容易的。我说个极简要的梗概吧。不过为了您的享受(如果有的话),还是自己搜读一下,美洲历史充满天地洪荒的野性,征服的血泪,自由浪漫,并且发人深省。

    1492年哥伦布第一次航行到达美洲。欧洲人最早居住下来的是现在海地和多米尼加所在的那个岛,还有古巴所在的岛,它们是加勒比海最大的两个岛屿。后来哥伦布又航行了三次,同时别的人也来到了。1519年,古巴总督派遣一个名叫赫尔南· 科蒂斯(Hernan Cortez)的人去探索传说中的黄金灿烂的墨西哥。两年后墨西哥中部的阿兹特克王国灭亡。十多年后,南美的印加帝国也倾覆在西班牙入侵者手里。与此同时西班牙人一直在努力征服玛雅人,但是直到1540年代晚期,他们才取得胜利。这就是故事梗概。征服后,欧洲人建立了稳定的政权和经济秩序。女人马林切(La Malinche)的故事就发生在赫尔南·科蒂斯开进墨西哥的路上。看个编年表形式的版本,先别全信,接着看后面的。

    1502年,阿兹特克王国的首都,天神以一个身裹白衣的美丽妇人的形象出现,整夜发出悲苦哭喊:"哦我的孩子们,你的毁灭业已来临。我能带你们去哪儿呢?"许多人相信,天神这是说的墨西哥将被西班牙人征服。

    1505年,一个女孩名叫马林切出生于阿兹特克王国某省的一个上等人家里。这个省位于墨西哥湾沿岸,靠近玛雅人地盘。科蒂斯就是由这一带海岸登陆,挺进阿兹特克王国深处的。

    1515年,马林切被送给了一个玛雅商人当奴隶。

    1519年,科蒂斯从古巴出发前往墨西哥。墨西哥土著人以为西班牙人是白皮肤的神。马林切被送给科蒂斯,迅速学会了西班牙语,她被置于一个核心位置,是科蒂斯的翻译兼任情妇。马林切改名为玛丽娜,为科蒂斯与阿兹特克国王蒙特祖玛的会面担任翻译。科蒂斯声称是土著人的朋友,获得了进入城镇的权利,然后带领他的人屠杀了居民,一个主要目标是推行天主教。

    1521年,马林切生出了双胞胎男孩。科蒂斯继续他的征服行动。西班牙国王夫妇担忧科蒂斯背叛他们,远在天边建设他自己的王国,就反复要求他返回西班牙。科蒂斯拒绝了,说如果他离开,新领土就会丢失。国王夫妇派了一个美丽的西班牙女人来劝说他返回。

    1522年,西班牙美女引诱了科蒂斯,说服他带两个儿子回西班牙。科蒂斯把他的决定告诉马林切。马林切认识到她扮演了帮助他屠杀她的人民的角色,祈祷神灵帮助她。一个神显现了,对她说:"如果你让他带走你的孩子,其中一个将会返回来,摧毁你的人民。"科蒂斯离开前的一夜,马林切带着孩子出逃了。科蒂斯的士兵很快就发现了她失踪,出去寻找。现在墨西哥城所处的这个大洼地当时是个巨大湖泊,阿兹特克王国的首都就坐落在湖中岛屿上,在大湖边,士兵们围住了马林切,正要抓捕她的瞬间,她拔出匕首捅进了婴孩的心脏,把他们抛进湖水。马林切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哦我的孩子们。"

    1530年,马林切死了,这时她出现在湖边,有人听见她哭泣哀嚎她的孩子。人们称呼她"La Llorona",意为哭泣的女人。

    1547年,科蒂斯死于拉痢疾。西班牙档案中保留了一封信,科蒂斯写:"征服新西班牙的事业中,除了上帝,我们就欠唐娜·玛丽娜的了。" 在西班牙,科蒂斯颂扬马林切的名字,但是在墨西哥,马林切成为表示背叛的一个词。

    1550年,第一次有文件记载的"哭泣的女人"显灵事件发生在墨西哥城。她通常是在满月的夜晚被看见在街道上徜徉,穿着白色衣裳,轻纱遮盖面庞。她痛苦的哭喊令每个看见或听见她的人恐惧。她的最后一站总是市长广场,她在那里发出最为歇斯底里的毛骨悚然的哭喊,然后就消失在湖里。

    这是马林切故事的一个版本,大致轮廓就这样了,细节上则各个版本有诸多不同。关于她的可信史料不多,人们现在知道的很多都来自"科蒂斯传"。关于她的生卒年,有说出生年不详的,有说死于1529年,还有说死于1550或1551年的。不过西班牙国王急于招科蒂斯回国甚至用上美人计这段情节不大沾谱。事实上科蒂斯第一次回国是在1528年,为的取得国王更多信任和授权。第二次归国是1541年,那时候他已经不被重视,以至于他当街扑到国王的马车的脚蹬上,国王大惊问"你是谁?"他答:"我是一个人,为你挣的国土比你祖先给你的还多。"1547年科蒂斯返回墨西哥不久就死了,据说他死的"富有而痛苦"。鉴于这些日期,可见前面马林切不让科蒂斯带走孩子的故事全是假的,而且她也没生双胞胎。她为科蒂斯生的男孩名叫马丁·科蒂斯,倒是� �的去了西班牙,并且,据美国人马丁和瓦塞尔曼著的《拉丁美洲史》说,后来当了宫廷侍卫。

    关于马林切和孩子还有进一步的情节。她死后不能进入天国,因为上帝说她要和自己的孩子一起才可以进入。所以,传说马林切可能情急无奈之际会攫取别人的孩子,这个危险尤其在靠近水边的地方更大。人们常能听见她的叹息飘荡在水月涟漪上:"唉,我的孩子们。"

    "哭泣的女人"这个悲苦而阴森吓人的形象,代表着墨西哥人对马林切的矛盾看法。就如本文标题上出现的,她被视作贱货、卖国者,她帮助侵略者征服了自己民族,杀死了很多同胞。墨西哥有个词是"马林切分子(Malinchist)"特指对国家不忠的人。更恶毒粗鄙的一个词用来说她的是La Chingada,意思是,对不起我就直说了,若不直说不能充分展示墨西哥人对她的态度,好了,这个词直译是"挨操的女人",往往指娼妓。

    另一方面,因为她与科蒂斯的征服队伍在一起的时候,可能帮助了一些土著部落免受灾祸,所以又被视作英雄人物。西班牙征服者一方也因马林切的功劳而对她大加夸赞,所以作为英雄人物,她享誉于两方面。科蒂斯登陆朝阿兹特克的国都进发时只有一百多人,后来增加到500多人,随他一起发动攻击的一个对中央政权仇视的部落则出动了一万多人,就是说,500多鬼子,一万多伪军。当年几百名西班牙人是怎么短短时间内打垮美洲三大土著文明的,一直是热议不休的话题,有一点是共识:若非利用当地部族之间的矛盾,若没有土著部落带路、提供后援、参战,入侵者不可能取胜。这带来另一个话题。人们常常把整个美洲的土著人笼统视为一体,但他们之间的语言、生活生产方式、习俗都有广泛差异,和中国北方人与东南亚人的区别,和法国人 ��意大利人的差别,都并不更小些。所以,那些美洲土著部族之间争战是正常的,出现了外力可资利用,他们也何乐而不为。后来的人相对于外来欧洲人种,才把美洲土著统统归为一类。西班牙人出现时,阿兹特克王朝和印加王朝进入全盛期都还不久,不到一百年,所以被他们征服的那些部族仍然愤恨在心,也理有应当。但是,要求现代人接受历史观毕竟总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现代墨西哥人认为马林切是叛国者,这个帽子是摘不掉了。

    从社会角度,有人称呼马林切是墨西哥的母亲,这是说她是欧洲人和土著人交媾生育的女性祖先,而现代墨西哥人,尤其城市人口,大多数是这样产生的混血后代,具有混血文化。还有作家写书说马林切是某个特定意义上的墨西哥的一个符号,即那句骂人粗话"挨操的女人",作家说这代表了墨西哥自从欧洲人来后的被强奸和暴力欺凌的历史,所以这个词不仅是说马林切,还是形容整个墨西哥。这痛,真是深透骨髓啊!

    应该说一下,上面编年表讲述的征服阿兹特克的过程也不全精确,不过本文主角是马林切,对那部分史实不追究了。说科蒂斯的主要目标之一是推行天主教倒也不算错,但仍是说全了为好。那时候那批探险者兼征服者被3G驱使着:God,Glory,Gold(上帝,荣耀,黄金),不仅是为传教,也不单只是为了金子,要是那么看他们就低估了他们。他们是有精神支持着行动的,否则难以想象在万分艰苦的环境,以少量的人员,远离后援,短短几十年征服了整个陌生的大陆。

    多说点马林切的翻译角色。拙文"羽蛇的宿命"讲了西班牙人征服玛雅的过程,说到1503年有一小批西班牙人因海难被玛雅人捉住,其中两人生存下来,一个名叫阿吉拉尔,一个名叫格雷罗。科蒂斯前往墨西哥的途中,听说这里竟然有白人和玛雅人生活在一起,就去解救,并要求他们和自己一道前往墨西哥。格雷罗的故事在那文章里讲了,此处放下;阿吉拉尔跟随科蒂斯去了,担任翻译。不久后科蒂斯又获得了马林切。阿吉拉尔把科蒂斯的话翻成玛雅话,马林切再把玛雅话翻译成阿兹特克话。有人判断后来马林切学会了西班牙话,阿吉拉尔的作用就可以省略了。

    很多很多文艺作品以马林切为主角。这张照片是1933年墨西哥电影《哭泣的女人》的剧照,马林切的扮演者是弗吉尼亚·祖瑞(Virginia Zurí)。作家们,人文学者们,考古学家们,政客们,普通人们,对这个500年前的女人做着各种评价,有人研究她的本名马林切和后取的名字玛丽娜是怎么来的,有人探讨她的当代社会意义,有人热衷搬弄她与科蒂斯之间的主子和情妇的火热爱情,这股子潮流不限于墨西哥,在整个拉丁美洲都有影响,故事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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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然》的我执

    Wed, 02 Sep 2009 10:23:00 +0800

    作者:赵家鹏 | 评论(3) | 标签:书评, 随笔, 释然, 我执

    夜中要独坐地铁。搭乘之前,却不免心猿意马,拐进了入口旁的一间书房。

    名曰,光合作用。

    这是我喜欢的一家书店,虽然里面推荐栏中,多是些媚俗无聊的呻吟语录,然而,那楼梯口的一角,却总是静静躺着一架小柜。格架的上下,摆放着薄薄的几本电影丛谈,就着时鲜的碟片,恍若是一味精致可口的小菜。偶尔翻看,那一种惬意,倒恰如童时,白日发梦,梦里,疏朗而柔软的触感。

    这些不甚分明的触感,正是我不待分辨的脚步,领住我徜徉此中,循着墨色的新香,径往里走去。

    可能是因为太久不曾光顾了吧,待我走到楼梯的近前,却发现角落格架的上下,居然撤下了那些电影书籍。以为是调换了专架,便紧接着,楼上楼下,溜达了一圈,竟还是漫寻不见——只有一排排叠床架屋般的影视艺术区——于是,我兴趣索然,也就不想闲逛下去了。

    顺着楼梯,拾阶而下,又转到那角落的书阁架边,出于习惯,还是忍不住投往了两眼,却不想有些颇有些无聊赖的目光竟被一本素色封皮的小书吸引了。

    书名叫,《释然》。

    是一本随笔小集,作者查一路,我不甚了解。然而,随手翻看,里面豆腐块般的小文,却颇有滋味,玲珑而锦绣。

    于是,心里斗争过一番——无奈,如书店而不买书,总觉不自在,如此可见,书店乃是精神之毒药啊——,便抄起书本,直趋向了款台。

    地铁上人很少,两排对峙的座位上,稀稀散散地倒斜着几个疲惫的归人。我侧在一隅,捧着新书,津津有味地扫着,困意一时间,竟也消散了。

    确实是很不错的文字,疲惫的午夜,读来如许的清新淡然,很像是呷了一口泡腾得碧绿的热茶,很是让人舒服。

    然而,却也如一盏飞鸟划过,划破了白日梦般,我只看了两篇就放下了书,心里也多出了一分梦醒后的怅然若失。

    失去的是什么?

    是一掊烂恶的池水,和一条峋瘦的兔子。

    就像是第一篇文章《不流进大海就流进杯子》中所述的那样,我们幼时顽劣成性的作者,在最后一次打碎全班玻璃后,受到了老师的教喻,窥见了杯中之水、盆中之水和那学校不远处的一小块烂泥塘中之水,于是也就窥见了人生该有的如大海般的形状。

    对此,成年后的作者无不感慨地说道:"流进大海,人生的形状就像大海,人就成了大海,获得了大海的丰富和博大。几十年过去了。我没有流进浩渺无垠的大海。可是,想起老师的话,我常常从梦中惊醒。不能流进泥塘而万劫不复,我一直这样劝导自己和身边的人们。"

    读到这里,实话说,自己暗自庆幸,幸亏不是作者身边的朋友,不然——我在想,也许我就真的拥抱了大海,而失却了那一洼恶臭而泥泞的烂池塘了。

    我的意思是,谁又敢说自己知晓,那一块不打眼的泥塘,就真的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呢?或许,在那"猪嘶狗嗥"中,正有着许多人生的况味,也没准罢?

    不知是不是顺着这一句话,反正,就在接下来的一篇《三只兔子不可追》中,作者正给我们说了一个,准与不准的道理。

    一个楚王猎兔的故事。说的是,楚王弯弓射猎,总是三心二意,最先看上兔子,又看见山羊,之后是梅花鹿,最后又看见苍鹰。楚王最终选则了苍鹰,待要瞄准时,鹰却飞了,与此同时,其他动物们,也都不见了踪影,跑散掉了。只剩下拿着箭比划了半天的楚王,一无所获。

    就着这个故事,作者又想到了大学时代,一位学术成就很高的老师的现身说法,其谓——

    "人生有三只兔子不可追。少儿时代,教师之外嬉戏玩耍是一只诱人的兔子,你若去追赶它,它就带给你荒废的一生;青年时代,校园之外名利富贵是一只诱人的兔子,你若去追赶它,它就带给你虚荣的一生;中年时代,社会之上灯红酒绿是一只诱人的兔子,你若去追赶它,它就带给你堕落的一生。"

    想来大概颇受此话激励的作者,在最后感叹,并向他人劝诫道:"所以,当你要赶路时,不要被草丛中蹿来蹿去的兔子弄得眼花缭乱,从而偏离了前进方向,记着自己是在赶路,唯一要干的是:看脚下,看前方。"

    我想,这不是"没准",对于作者来说,也许这正该是人生唯一的准度。

    只是,在列车即将到站,思绪却翻滚如潮的那一时间,脑海之中,充杂的竟然是另一句深沉的叹喟——

    "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

    看来,在穿越时空的那一方,临死的李斯,却终于失却了人生的准度。

    他的心里,只剩下兔子了,一只、两只、三只,或许,还有更多,然而,不待他数清,已然,屠刀起落,四肢迸裂,人头滚滚。

    滚滚地让我好奇,想知道,那一具滚下来的人头,是不是像《鬼子来了》结尾处马大三的人头一般,怒目圆睁,怨怼着这个血淋淋的世界呢?

    许不是吧,心底里,又这么想着。而我承认,我的一厢情愿也让我相信,在放下屠刀的那一刻,定是有什么东西,化为了不灭的精魂——这精魂,拾起了"慈,悲",放下了"我,执"。

    于是,真正地了却了牵挂,终于地释然了。

    倒是《释然》,却还是"我执"——不知到何时,才能放下。

    希望,总不要太晚吧——

    却也,没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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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晓军小说·二卷:捉奸

    Wed, 02 Sep 2009 10:20:00 +0800

    作者:作家顾晓军 | 评论(1) | 标签:顾晓军

      太阳光,象铁水似地倒下来。

      虾爹,一左一右地挑着两只粪桶,在山路上颤悠悠地走。

      他哈着腰、躬着背,真的象只烤红了的大虾。

      ……

      过去,虾爹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高身板、粗骨棒,浑身皆是疙瘩子肉;那黝黑的皮下,青筋似蚯蚓般地游动。

      那强、那猛、那出头……引得城里的女青年们,都围着他转。

      唉,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呵!

      ……

      别想过去、别想城里。虾爹,告诫自己。

      挑着粪、走山路,也得踩准步点。走不好,磕磕碰碰事小;泼了粪水,岂不可惜?

      这东西,城里多得是……

      咋又想城里?虾爹,便生自己的气。

      ……

      有一搭 ��没一搭地,便到了山坡上的地里。

      歇下粪桶、从头上摘下草帽,虾爹"叭哒叭哒"地扇着,"呼哧呼哧"地喘气。

      对面的山脚下,溜溜地走着个女子;红衣、红裤,红红的身段,煞是好看。

      看得出神,虾爹便又想到了过去、想到了城里、想到了小红。

     

      山里人,没想过进城、到城里去过日脚,那都是鬼话。

      年轻时,虾爹就天天想;而那时,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去当兵。

      那年,验上了兵,就别提多高兴了。

      ……

      娘,怕儿子出去几年,回来讨不上老婆,对不起他先走的爹;就把讨饭路过、芦材棒棒般瘦的哑女,替他讨进了门。

      虾爹,依了娘,也是为有个人与娘作伴、帮帮娘。

      不曾想:哑女,做不得甚;娘,一日清福也没享到,反倒给累死了。

      在部队上,没功夫想这些;福建前线,正炮战。

      虾爹的好身板,就用上了;扛炮弹,他一个顶俩、顶仨……用不完的劲。

      炮战间歇,地上随意捡块瓦砾,捻巴捻巴、就成了粉末。

      有人问:"你练过气功?"

      他道:"练啥子气功,有股子劲呗!"

      ……

      部队上,有个城市兵在驻地搞对象。

      上面与他打了招呼,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

      让夜里去捉。虾爹,却一觉睡过了点,没有参加。

      ……

      没能提上干,都得退伍。

      好在是参战有功部队,集体进城、分到军工厂,当工人。

     

      刚进厂,厂里就组建民兵连。

      虾爹,好身板,当过兵、在部队上表现不错,被任命为民兵排长。

      ……

      虾爹,虽说当的� 炮兵;可那是前线,啥反间谍、反渗透、侦察、反侦察、擒拿、格斗……都学过。

      军事素质过得硬,不久就被升为连长。

      ……

      遇知音呵!

      摸、趴、滚、打,飞跃、攀爬……虾爹,把所有本事都拿出来,教给民兵。

      内地,有的不太用得上。虾爹想:抓个小偷、捉个奸……啥的,都还是有用的。

      他,还教会大家,咋踹门、咋发力、咋一下子就冲进去……等等。

      ……

      虾爹,把带民兵连带得:步伐整齐、步调一致。

      头头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正巧,一车间,调皮捣蛋的小青工多;厂里,就安排他去当车间指导员。

      虾爹,咋也没有想到:这一整,倒整成个相当于正营职。

     

      上任的第一天,虾爹就对小青工们说:"今个起,我就陪着 ��家玩。调皮捣蛋、打架闹事的,都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如今看,这也没啥;可当时,是很另类的。

      有个别顽皮惯了的小青工,不信邪;会后,找虾爹试一把。

      试?扳腕子,虾爹让你到底,一秒之内准反盘;摔跤,则让你几个一起上。

      ……

      那女青工们,看得直咂嘴;胆小的,捂起眼睛不敢看。

      工作上,他自然亦带头干。用他的话说:脏活、苦活、累活……算我的!

      如此这般,全厂几千号人,就没有不服他的。

      ……

      自然,男人与女人,是不同的。

      男人服,只是服了而已;而那女孩服,便会生出暗恋来。

      小红,便是其中的一个。

      ……

      小红,黝黑、滚壮,车间里的女金刚。

      女青工们,有啥弄不动的活,都立马想到叫 ��。

      她,也从没有二话,肯帮人、且要求进步。

      虾爹,以前就喜爱她;不过,那是头头喜爱部下,没别的意思。

      ……

      一日,小红趁没人,对虾爹说:"想到你宿舍去玩。"

      "好呵!晚上来玩好了。"虾爹,回道。

      当晚,小红没来。第二日,虾爹见了小红,道:"咋?没来呵?"

      "晚一点去,行么?"

      "多晚?"

      "12点。"小红说罢,便溜溜地逃走了。

     

      12点?来玩?这不是一种暗示么?虾爹,问自己。

      他,终于也要尝到那城市兵的滋味了。

      ……

      以前,虾爹没有想过、是不敢呵!

      他的身体,太好了、太强了,从部队带回来的那条黄军被上,被他画满了斑斑点点的地图。

      每日,早晨醒来:"擎天一柱香 ��。天天皆如此。

      ……

      虾爹,是倒头就睡、鼾声嘹亮的那一类。

      他,没有烙过床板,不曾尝过相思豆的滋味;坐着熬夜、等小红,这算是头一回。

      别好了保险,虚掩着门;可,他一会过去看看、一会又过去看看……

      就这么黑灯傻坐等着,虾爹满脑子皆是:小红的一颦一笑,小红的要求进步;甚至,他还帮小红规划好了未来。

      ……

      等得泛困了。

      那门,却夜鸟轻啼般"吱--"地一声响了;小红,游魂般地闪了进来。

      虾爹,赶紧起身,关上门、锁上保险;把小红引到床边,坐下。

      这时,却听得"砰"地一声巨响,门被一脚踹倒了;几束手电光,齐齐刷刷地罩住了他,和小红。

     

      虾爹被捉、被捉奸捉住了。

      第二天,全厂都知道了这� �大新闻。

      ……

      厂里,给虾爹办学习班,让他交代。

      虾爹说:"真的啥也没干,还来不及干;连拉手,都还没有来不得及拉。"

      学习班的头头说:"咋说,你也是个指导员!指导员是干甚的?指导小青工,思想教育、行为规范……你,咋就自己先想着要干呢?"

      是这么个理。虾爹,无话,就狠挖私字一闪念……

      ……

      没人时,虾爹懊悔:在部队,咋就睡过了头?若是去捉奸,认识就不一样……或许,自己就不会犯这类错误。

      不过,虾爹一口咬定:小红,是个好姑娘。是自己,有了权力、昏了头,勾引了她。

      ……

      唉,丢人呵!自己训练的民兵,捉住了自己。

      民兵排长,拎着皮带、押着他去食堂打饭,再押着回学习班里去吃。

      他觉着:真 ��丑、活丑呵!

      ……

      学习班结束时,虾爹受了双严重警告处分。

     

      没脸在厂子里待着了,虾爹就鼓捣调回家乡的事。

      确实,一工一农,也很难的;年底,总得给队里倒找钱。

      那时,都难呵!城里人,拿着工资;找几个出来,也还是能过的。

      ……

      在镇子上维修站上班后。

      虾爹,花三十块钱,买了辆旧自行车,拾缀拾缀;每日,下了班,三十里山路,往家赶。

      赶回去,帮帮哑女呵!砍点柴,喂喂猪……能做一点是一点。

      自然,那晚上、夜里,也就有了乐子。

      ……

      一日,夜里半醒,懵懵懂懂中,摸得一手湿湿、粘粘的物件;虾爹,以为自己又跑马了,便没有去管,再睡。

      待一觉醒来,发现:哑女浑身皆是血。

      赶� 把哑女弄到镇上。

      医生一看,道:"血崩,没治了。回家去,弄点好的吃吃、喝喝吧。"

      ……

      把哑女弄到家,安顿好。

      虾爹,打鸡蛋花给她吃,她咽不下;熬大米粥给她吃,她还是咽不下。

      没几天,哑女就走了。

      走前,虾爹握住她的手;哑女淌着眼泪,道:"这辈子,对不住你!来世,再报答你……"

      "你会说话?咋不早说呢?"

      虾爹,还想说啥;哑女,已没气了、死在他的怀里。

      ……

      事后,虾爹想:哑女,为甚会说不说呢?

      百思不得其解。虾爹觉着:或许,她也有她的难处。

     

      哑女死了,山里人都说:哑女,是叫虾爹干死的。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虾爹,在心里对哑女说:你不能干,说话呵?就算是不便说、不� 写,你可以不肯的呵!

      说甚也都晚了,一门心思搞工作吧。

      ……

      不久,工作也没得干了。

      分田后,农家又都牵出了老牛、翻出了水车……

      不用拖拉机、抽水机……自然,也就没得修了;维修站,就关了门。

      ……

      转了一圈,又回到大山里,家来种地、种庄稼。

      跟山里人,全都一样了;大家伙,便又生出许多同情来。

      有的人,提议:请虾爹出来,当村长。

      然,虾爹的心,已死了。

      ……

      大山里的日脚,很苦!

      虾爹不久便累哈了腰、躬了背。

      他为人厚道,肯相帮,又不提过去受气的事。

      山里的人,也就不再计较了,都夸他、尊他一声:虾爹。

     

      不知不觉,天色已暗了下来,山色也更重了。

    � � 山里的日脚短,虾爹赶紧起身,搅和着桶里的粪水,再一瓢、一瓢地泼出去、泼在自家的地里。

      ……

      等虾爹浇完了粪水、收拾起桶,黄昏星已经起来了,月芽儿也跟着上来了。

      虾爹,担着桶往回走,又埋怨起自己:瞎想些没用的做甚?

      唉,一步错,步步错!又得摸黑做饭、吃饭了。

      ……

      大山里的天,说黑就黑。

      越往山下走,就越发黑;好象那夜色,是从山顶上流淌下来的。

      虾爹,就跟着夜色、一步步地往回走,边走、边琢磨着困扰了几近一生的问题:

      唉,太强、太猛、太出头了……难呵!

      可,那狗、那鸡、那羊,或吠、或斗、或抵角……为甚还要争强好胜呢?

      ……

      也罢,在山里,即便是操猪、操狗、操母牛,也没人管、没人捉 ��。

      虾爹,哈着腰、躬着背,挑着粪桶朝家里去。

     

                     创作于 2007-10-2 至 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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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聊微博客

    Wed, 02 Sep 2009 09:20:00 +0800

    作者:闾丘露薇 | 评论(11) | 标签:微博客, 新浪, twitter

    几个月前,一个做了微博客网站的朋友兴致勃勃的谈论他对於微博客的理解.他说,这是顛覆性的,因为每个人都可以拥有自己的频道,每个人都可以有无数的追隨者,比如你是一个烹飪爱好者,你是一个高尔夫好手,可以透过这样的平台聚集自己的听眾.和博客不同,不需要长篇大论,而现代人也已经没有耐心看长篇大论了.

    当然,朋友的网站等不及这些草根人物的兴起,他用来吸引用户的手法,当然是娱乐明星的名人效应.只可惜,当他终於说服我到他那里去看看的时候,发现,他的这个网站,和其他几个一起,不是系统升级就是找不到了.

    而朋友也隨著他的网站一起在twitter上消失了,原本他是我在twitter上follow的人当中更新最勤快的一个,当然,为的是在这个地方利用连接推广他自己的网站.只是我一直� �疑,对於一个非名人来说,在twitter上报告自己每天的行踪,或者一些突如其来的感想,到底有多少人感兴趣.看看朋友的follower的数量,基本处於自言自语的状態.

    同样的,自己07年在twitter上註册,玩了几次,很快失去了兴趣,因为不知道去听谁的,也不知道自己说给谁听.改变这个状態的是今年的伊朗大选,twitter迅速串红,因为各家传统媒体发现,twitter成为了了解当地非常有效,甚至是唯一的信息来源.这样的功能在75事件中也体现出来,在乌鲁木齐採访的各路记者,亲自或者透过別人发送最新的一手消息.之前雅加达酒店爆炸,在twitter上也可以找到当地记者的帐號,follow他们,常常有比外电还要快捷的消息,因为他们就在事发当地.

    就算没有突发事件,twitter的话题榜也帮助自己了解英语世界的流行话题.比如今天早上暂时排在首位的是Hey Arnold,只要花点时间做点资料搜查,就知道,大家在谈论马上要推出的新的卡通系列.

    带著这样的兴趣加入了新浪微博客的內部测试.每天都去新闻资讯榜逛,几天下来,说实话有些失望,因为讲话的人很多,却很难找到快速独家,有新闻价值的一手信息.或许这些日子很平静,没有什么突发事件?或许有,却无法看到?即便不是每个人每天所见所闻有特別的事情,但总会有些人看到听到遇到,但最终,还是谈感想观点的,要比事实陈述的多的多.

    至於自己说话,两个地方很不相同,twitter上的中文玩家,既然翻墙过来,了解资讯的渠道已经很多,也显示大部分更关心严肃枯燥的话题.新浪则不同,目前看来段子最受欢迎,说明使用者们更注重娱乐性.

    和twitter比较的话,喜欢说话的人一定觉得更加好玩,因为会有"粉丝",有排行榜,上图片容易,手机发送短� �还不要钱,还很快有评论,不像twitter那样页面简单,说了就走.新浪的"围脖"(网友暱称)会让人上癮,有点点像05年,新浪博客推出的时候那样.所以,新浪的围脖一定会很热闹,特別是在几乎没有竞爭的情况下.

    不过现在只是內测,有邀请码的使用者毕竟还算是小眾.开放之后,总觉得最终还会是明星的天下,或者这样说,如果排行榜还有的话,可能和新浪博客的排行榜差不了多少,当然,还要看明星们的勤奋程度,对於助手们来说,更新微博客当然比写一篇长长的博客要轻鬆的多了,而且对於经纪公司来说,有了一个免费的发送渠道,效果可能比找公关公司还要好.看看好莱坞,新片发送,人家在网站上也会註明twitter帐號呢.

    咦,或许,有一天,內地的某个政府部门或著官员,也有个围脖帐號,发放信息?法改委宣佈调整油价,以后就应该用这招第一时间发放新� �稿,不要让某些网站提前发布,混淆视听,对不对?

    (有读者批评,文章简繁不分,因为用繁体输入,自动转换,造成不变,尽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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