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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著协可别成了音集协第二
Thu, 03 Sep 2009 12:33:00 +0800
搞文字工作的同行们,想必都对那些转载文章一不打招呼二不付稿酬的报刊感到很恼火。我有一个朋友以前只要从网上搜到这种情况,立马一个电话打过去投诉,结果对方要么爱理不理,要么就像打发要饭的给他汇来二三十块钱"转载费"了事。一段时间折腾下来,他也没辙了。
现在,大伙儿总算有了组织依靠。据悉,国家版权局已于近日下发通知,明确中国文字著作权协会(下称"文著协")承担报刊转载、教材"法定许可"使用费转付的法定职能。也就是说,只要申请加入文著协的会员,就可以通过这家协会维护自己的版权权益。协会通过与使用者洽谈、签订授权许可使用合同,收取著作权使用费并转付给著作权人,调解版权纠纷,必要时还可以对侵权者提起诉 ��或仲裁。
这当然是一件好事情。协会就像(真正意义上的)工会组织,应当成为广大作者的"娘家人"。毕竟靠作者单打独斗,不仅耗费大量时间精力,而且由于力量悬殊,往往难以收效。记得去年,还有媒体圈朋友想组织大伙儿,联络律师一块对付那些不良媒体。但发了个问卷调查后,也没见下文了。而有了文著协代表广大作者主张权利,无疑大大提高了作者的维权力度和博弈分量。虽然文著协去年10月刚正式成立,但只要真心为作者服务,下大力气维护作者的著作权益,肯定会受到广大作者的拥护。
从相关介绍来看,文著协也很渴望发出自己的声音,扩大自己在著作权维护上的话语权。比如文著协常务副总干事张洪波在日前召开的新闻通气会上,就毫不留情地批评目前部分版权代理机构不作为,不向社会公布报刊转载� 息,还有部分报刊社借机拒不支付转载稿酬。还有知情人士透露,目前我国部分版权代理机构仍然无视相关规定,尚有从全国报刊社收来的2000多万元稿费及巨额利息既不移交给文著协,也不向作者发放。由此可见,文著协在这方面尚有很大作为空间。
话虽如此,我对文著协仍有两点期望。其一,文著协虽然是由国家版权局批准并经民政部核准登记的著作权集体管理组织,但作为一家非营利社会团体,其行为的正当性还有待于广大作者的加入和认可。文著协千万别学某些协会,披着"半官方"的虎皮,就单方面地代表起广大作者。这样做,恐怕很难赢得广大作者的信任和支持。这意味着,文著协有必要广泛地吸收会员,获得会员的授权,才能更好地为会员主张权利。
其二,文著协行使权利、为会员维权的过程中,一定要吸取� 集协等协会的经验教训。大家都知道,这两年因为收取KTV版权使用费等事宜,音集协和音著协等机构引起了社会极大的质疑和争议。原因就在于,个中存在收费操作不透明,版权费分配不明确,管理费扣除比例过高等问题,因而一度被外界指责"收费不服务",或借维护会员权益以自肥。从这个角度看,文著协从一开始就有必要公布转载稿酬收取的办法,明确协会运作的资金来源,并定期向社会公开相关信息,接受会员和公众的监督。这样的话,才能提高协会的权威性和公信力,避免重蹈覆辙,成为音集协第二。
据悉,文著协正在设计信息网络管理系统,供广大作者和公众查询和申领稿酬。这无疑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只要坚持信息公开、操作透明,文著协就能够真正地成为广大作者的"娘家人"。
2009年9月2日
一个乞丐的阅读
Thu, 03 Sep 2009 10:42:00 +0800
作者:汪建中 | 评论(28) | 标签:乞丐, 阅读, 名著
今天回家,在街边的绿化带旁,我看见一个乞丐趴在地上看书。他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蓬头垢面,一身污垢。他之所以要趴在地上,是因为他是个残疾人,下肢不仅异常干瘪和扭曲,而且完全站立不起来。
我不知道他已经在这里趴多久了,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就趴在地上聚精会神的看书。他看着看着,脸上不时路出会意的笑容,显得很开心的样子。
看书看出笑容来的经历,我们每个人都是有过的。这种笑,是一种心领神会的笑,是怡然自得的笑,这种笑虽然很孤独,很寂静,却是发自骨子里的本能的笑,是真笑。让我倍感奇怪的是,这样的笑居然荡漾在一个残疾乞丐的脸上,而且是那么悠然,那么闲适。
按理说,此刻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他不太应该有这样的笑,因为他是个残疾乞丐,他得努力沿街乞讨,得拼命做出可怜的神情来才对,但是,他没有这样,而是旁若无人地看着书,那么专注,那么怡然,而且还露出了惟有将整个身心融入到书本之中后才能有的会心笑意。
在他的身边,有一个很旧的铁皮罐子,里面有些零钞,不多,估计还不到十元钱。我想,这些零钱多半是他一天的乞讨所得。这一天的所得还不到十元,我估计他要维持一天的生计,可能有些困难。
但是,就是在这样一种艰难困苦中,他却旁若无人地趴在地上看书。从他看书露出笑容的神态来看,他完全把乞讨一事撂在一边了,完全把饥肠辘辘的事抛诸脑后了。否则,他不可能如此休闲地看书,更不可能随着书中的描述而发出会心的笑意。
他捧着的书,很厚,如果按字数计算,我估计起码有四十万字。这样一本厚厚的书,按如今的市场价,起码要三十元。他是乞丐,我想他不可能花三十元去购买一本书的,因为他一天的所得还不到十元钱。那么,是他偷的?但这个闪念立即被我否决。理由是,他根本站立不起来,哪里还有灵敏的动作去偷书?唯一合理的解释是,这本书是被人丢弃的。那么,是什么人把这本书丢弃了呢?那丢弃书的人,一定想不到自己扔掉的书现在正被一个残疾乞丐趴在地上专心致志地阅读着。
那么,他读着的究竟是一本什么书呢?出于好奇,我蹲下来看。不看不要紧,一看,我吃惊不小,他读着的居然是一部世界名著——《巴黎圣母院》!
在这一瞬间,我被眼前的情景彻底震撼了。眼前这个聚精会神捧读世界名著的,不是富家子弟,不是大学学生,不是学者教授,不是白领金领,不是业界精英,不是机关职员,而是一个蓬头垢面的残疾乞丐!
一个十二三岁的残疾乞丐在捧读世界名著,是乞丐们的文化水准提高了吗?显然不是。是如今的鲍鱼已经低贱到田螺的地步了吗?当然也不是。那是什么?我想,合乎情理的解释应该是他太寂寞了,惟有用看书来打发时光,消解饥饿。
从他那铁皮罐子里的几张零钞就知道,他的乞讨,其实是受尽了冷漠,尝尽了艰辛。既然不能在经济上获得维持生计的基本要求,那就在寂寞与无聊中给心灵补充一点养分。
正是这样一种心灵养分的补充,让我陷入沉思。就算他受尽冷漠,百无聊奈,他可以选择躺在街边睡大觉呀,或者,即便想读一点什么,在街边捡一张报纸读读,也是不错的呀,何至于手捧一本沉甸甸的书,还趴着阅读?但是,他选择了这本沉甸甸的书,而且把书置于头的前面,用一种朝圣者匍匐的姿态潜心地读着。
另一个让我深感奇怪的是,他如此残疾,又是乞丐,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识字本领的呢?于是我问他是不是上过学,他抬眼看看我,慢吞吞地说没有上过。他说自己之所以能识几个字,是家乡的同伴教的。我问他能读懂书中的内容吗?他说大致能读懂。我又问他书是哪里来的,他说是在垃圾桶边捡的。
临走的时候,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冲我笑笑,说:"我的名字,叫叫花子。"对他的回答,我的心灵猛地颤抖了一下,说:"你很穷,但你不是叫花子!"
2009年9月3日于弄月斋
日本有望"返回亚洲"[直通车:52次]
Wed, 02 Sep 2009 23:16:00 +0800
[1] 货币政策将向财政政策转化
根据统计,A股市场8月一个月的下跌两成,完全抵消了六、七月的升幅。《信报》在8月底的社评里说,温家宝总理更三番四次重申货币宽松政策不会改变,但领导人愈反复强调,投资市场愈觉得「事不寻常」。
社评认为造成当前跌市的原因,是投资市场对官方说法的不信任。比如,银监会主席刘明康在上月十七日的一次会议上,表示银行业要加强风险管理,年内需把拨备覆盖率提高到百分之一百五十以上。这本来是金融监管部门为了预防坏账出现时银行无力处理而采取的办法,但市场却解读为中国政府要加强监控银行,限制它们对外借贷。
社评提出,下半年的刺激经济方法,将会由货币政策转移至财政政策,而且拉动经济增长的方式,也开始由减少依赖出口,转而主攻扩大消费。
此举具有里程碑式的的意义。因为多年的经验和铁的数据已经表明,出口导向无法带动国内就业率的提升,因为工业附加值太低。有学者统计,二〇〇六年一个在中国生产的30GB苹果iPod在美国售价是一百五十美元,中国生产商的附加值只得四元!社评说,财政政策的运用,主要在教育文化、医疗卫生等民生服务,重点在改善人民生活质素,这一改变,中国政府说了二十多年,但知易行难,现在到了终于有机会实现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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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港台恢复到本来的位置
香港已经回家吃了十二年饭了,台湾还远吗?有不少人认为台湾、香港两地正在面临边缘化的道路,《信报》张力的专栏文章并不这样认为,文章说,未来二十年,香港及台湾将回到本来的位置,即是香港回复到省(广州)港澳,中国南方一个重要城市,而台湾则是中国东南一个省,这其实是两地本来的身份。
文章认为,改革开放以前,香港是资金资源进出中国的唯一通道,在79年之后,这一优势已经逐步消失,回归后也没有抓住机遇成为珠三角的龙头,反而让广州抢了个先;至于台湾,则因为政治上的原因放弃与大陆交往,错失二十年良机。
可以看出,张力先生的文章对内地发展十分乐观,不过这里的"乐观"仅限在经济商业层面上,而且认为只要经济上去了,内地就一切太平了。而现实情况是,内地经济的不平衡发展、贫富差距的快速拉大、国有企业的巨大扩张等等,已经成为各种社会问题的根源,而这些恰恰导致了对香港、台湾向心力的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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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日本"返亚"露端倪
日本大选,把持朝政五十年的自民党下台并非偶然,其实早在2007年的日本参议院选举时的惨败中已经露出倾倒迹象。
在自民党的领导下,日本已经迷失了十年,失业率连创新高、日元始终无法国际化等等,元气大伤,社会内部矛盾丛生,因此民众希望鸠山领导的民主党政权,能带领日本经济走出困局。《信报》社评说,鸠山将调整日美关系过去的那种太偏重防卫,今后会把重心转向经济;而且呼吁东亚国家建立亚洲单一货币。
从民主党在大选期间的承诺来看,降低消费税、补贴农民所得,甚至每月给予孩童补贴、鼓励生育等等,这都意味着其施政重点将从企业优先转向国民优先,但这些承诺也遭到自民党的批评说是扩张性的财政手段刺激成长,是不负责任。
社评认为,面对日本经济活力下滑、日圆国际化此路不通的局面下,鸠山「远离」美国防卫关系束缚、加强与亚洲国家主要是与中国的经济关系,无疑是一个理性选择;而鸠山的主张,亦隐隐然露出在日本争议多年的「返亚论」影子,在现实下不得不开始走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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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图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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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断章
Wed, 02 Sep 2009 22:09:00 +0800
上 学
手机闹铃重新启动,小来重返象牙塔了,恢复作息方式是她不得不做的事,好在手机里的歌是她喜欢的歌,所以,起床还算不很困难,于我,则痛苦了许多。
开学第一天,每个孩子的校服面前都要缝上一面亲手绣的五星红旗,五星红旗是小来的暑假作业之一,也是她学会十字绣的第一件作品,我妈没少帮她,而我总是旁观,却也极少挑刺,对于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我一向以为不要太早太多地在他们身上强加于成年人对世界的认识,但我对搜狐在我博客音乐盒里自动播放《我和我的祖国》颇有些不以为然,我从不羞于表达对祖国的挚爱,但绝不是以这种被谄媚的形式去歌唱,搜狐,有霸王硬上弓的嫌疑,基于此,我不得不隐藏音乐盒,以无声作为抗议。
小来上学第一天回来,满屋找她的英语书,我告诉她,一多� �,夹在废报纸中被我卖掉了,小来很生气。我总觉得她不像个特别热爱学习的人,也不是个特别害怕谁的人,奇怪她的表现,小来不问自答:你不知道我做副组长了吗,我检查别人做得好不好,自己却少了书本,怎么做这个副组长啊?原来做官了,芝麻官,看来权力对小孩子也是有诱惑力有威慑力的,我忍住没笑,反夸她有以身作则的好作风,如果我们的芝麻官都能像小来这样高标准严要求,明白要别人做好自己得先做好,要别人不做坏事自己先不做见不得人的事,干部队伍肯定会纯洁许多,党风廉政教育也不需如此频繁,唉,为了维护小来同学副组长的威信,我打算今天花比处理废品所得更多的费用,打车去教材书店把小来的英语课本买回来。
小来秋季入学就是毕业班的学生了,前些天带她出去吃饭,没座位了,跟两个年龄相仿的� �士拼桌,其中一位问:你家孩子学什么特长了吗?我笑:学,什么都学,什么都没学成。女士说:那可不行,上中学就比这些个了,还有奥数,比完高低优劣再说花多少钱的问题。我漫不经心:再说吧。女士又说:北京上个学不简单,从小考到大,我们家孩子上小学一年级还考呢,见啥考啥,都不知道究竟考啥,考完上101分校还交5万啦。我说不出啥,只有笑,这该死的挨千刀的教育体制你能真提把菜刀就革了它的命吗?不能,所以只有苦笑。昨天无意看到小来成都班主任的博客,讲他们班第八次被评为优秀班级了,她很希望每个孩子都能考上好的中学。我有些悲凉,学校的评价体系是怎么形成的,那些不好的学校又是如何造成的,教育发展均衡在教育者自身看来,说到底也就是个逗人乐乐的神话。
我特别能够理解很多家长千方百计花 ��找关系送孩子进重点的想法,进重点,意味着进了升入更高一级重点校的保险箱,进去没考上,是孩子自身努力不够,进去考上了,是家长当初抉择正确,但如果起初就因为各种原因没进入重点校,那么将来,孩子考上是孩子努力的结果,孩子没考上是家长智商的糊涂,很多家长,一面害怕孩子考不上大学没有好前途,一面还害怕因此在孩子心中滋生仇恨父母的野草,一来二去,子女入学成了时下中国父母生活的重中之重。
小来是个单纯的孩子,她幼小的心灵不会有这么多世故世俗的想法,她学舞蹈学古筝学拉丁,都是自己当时的兴趣,当她认为继续学习这些东西影响了她的快乐童年,剥夺了她获得快乐的时间时,我总是顺着她的想法,不学没什么大不了,快乐很重要,当我妈着急催促她做着做那学这学那时,我总是冒着被我妈痛骂 ��风险去为小来争取快乐的时间和空间,我知道,对于一个人来说,没有任何一个年龄段能像童年那样简单纯粹而快乐,随着童年的逝去,小来能像今天这样无忧无虑的快乐着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岁 月
我有不少朋友都出生于九月,这让我想起海子那首题为《九月》的诗泪流满面,九月,是初秋的开始,是我花开放百花杀的肃杀季节,是众神死亡的草原荒芜一片的时节。
昨天,我给一位成都的朋友发去短信,祝他生日快乐。每当我对早已过了快乐年纪的成年人说起快乐这个词的时候,自己先就虚了心,于是接着对朋友说:刚认识他的时候,他45岁,正是如日中天年富力强的时候,一转眼,时光飞逝如电,10年过去了,我没有直接说55岁,在我看来,这已经到了忌讳出口的年纪了,换作对方是个女士,就该办理退休手续了,一旦退了休,万事皆休的心都有了。
我每次回蓉都会跟这个朋友在多年不变的茶楼喝一次茶,我能感到年龄在他心中留下的刻痕,至少,追逐名利的心淡了许多,追求本真的东西多了起来。我们� �以聊年迈的父母,聊没有完全成年的孩子,聊的多是家长里短的生活,听上去这很不符合他的身份和地位,我不会不知道,在我们喝茶的过程中他接到的大部分电话与生活完全无关,但我们只谈生活,时间会告诉我们:权力、地位、金钱、名誉都会清零,剩下的只有平实的生活。
我的一个女友也出生于九月,我们认识18年或者更久,我记不清具体年月,那时候,我嫩得跟葱似的,她已经工作多年,且离了婚,就爱跟我一起玩,我们俩成为朋友之前,合作了几个少儿节目,分别拿了政府一等奖、二等奖,女友对我刮目相看了,她原以为像我那么年轻无知的人是做不出来好节目的,我们成了朋友后,一起出远门旅游,一起做本职工作以外的事,一起混了很多年,中间给她介绍过一个男朋友,好了一年,两人终究分了手。
后来我听 ��,这位女友再没谈过朋友再没结过婚,过继了他们家小保姆做女儿,有段时间,她脾气很不好,同事说,她可能提前更年期了,让她多吃点生长雌激素的药,我几年不跟她联系了,没什么原因,现在想来,她已经是53岁的人了,这令人忧伤,那张我多年不见的脸上也许早已布满皱纹,活着活着就老了,恩怨情仇就淡了。
我还有一位出生于九月的朋友,一年电话不超过两次,其中一次肯定是生日,不见面已经是好些年的事了。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是最年轻的厅局级干部之一,时年不过40岁,那时候,我们下班后喜欢骑着自行车到处晃悠,他总说些高处不胜寒的话,我那会儿年轻,不太明白,只觉得这人没什么官架子,挺亲切的,人们对他评价也蛮好,20年前那件事,他带着学生跟政府对话,颇有些声望。
这个朋友官运亨通,用他� �己的话说,不是他自己有心要去追逐名利,而是到了某个点就被人推着往前走了。也许吧,有些人天生有这个运势,而孟学农这样的人,做学者做文人皆可,就是不能踏进官场半步。此人官至部级后,我基本只能从电视上看到他的形象了,当年瞅着风华正茂的形象已经没了,我妈总指着电视说:岁月不饶人啊。是啊,岁月不饶每个人,掐指一算,这个朋友今年九月就是59岁的人了,进不了政治局,离全身而退的日子就不远了,即便还能履新,也难逃中国人老人政治的窠臼,而脸上的面具也越来越重,直压到人喘不过气。当我们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时候,我们多少还希望有的事可以由己,但我可以十分明确地感到,这个朋友失去的是由己的自由,做人的轻松。
鬼 节
小时候,我总去乡下玩,乡下人喜欢晚上收工以后坐在晒坝一边乘凉一边讲鬼故事,他们相信这个世界是有鬼神存在的,而驱鬼祈神祭祀祖先是一项不能缺少的仪式。
乡下人说:七月半,鬼乱窜。听上去是可怕的,所以七月半我不出门,怕撞上孤魂野鬼,被鬼摄了魄。
有段时间我很怕鬼,至今我也坚决不单独看鬼片。虽然我对未知的世界充满敬畏,而且我并不真的相信有鬼,可我拦不住害怕。有时候我会在半梦半醒之间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但他们不是我的亲人,用医生的话诠释,这是心神不宁,体质下降的表现,有时候我会突然想起"我们两个背靠背"的故事,吓得陡然从床上跳起来。
但我渐渐地少了恐惧,许是我爸走之后,我总希望看到他的魂魄,像哈姆雷特聆听父亲的教诲一样,我还想听到我� 的教诲,可这是件困难的事,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至今不曾入梦来。后来我也明白鬼节并没我小时候想象的那么可怕,倒是与孝顺带着关联。传说阎王爷的母亲去世后来到阴朝地府,被关在牢房里少不得受十八层地狱的种种折磨,阎王爷是个孝顺儿子,看到母亲受罪心中不忍,在七月半这天竟恂了私情,让看守牢房的小鬼偷偷把牢门打开放他母亲出来,谁知这一开牢门不要紧,牢房中的小鬼们蜂拥而出跑到人间为害百姓,所以就有了"七月半,鬼乱窜"之说。那些跑回家乡的鬼纷纷向家人索要钱财以便回去用来生活和打通关节希望早日托生。后来人们把这一天就定为[鬼节]。
在佛教中鬼节又叫盂兰节,是祭祀孤魂野鬼的大节日。盂兰节在印度语中意指"倒悬 ","倒悬"指的的是释迦十大第子目莲的母亲死后受饿鬼之苦,不能吃东西。后来得到释迦帮助,用百味五果供养十方神佛并藉功德救母亲,所以现在为了祭祀孤魂都在鬼月农历7月举行普渡会。
每年七月半之前,乡下人家家户户都点上香蜡,给死去的亲人烧纸钱,祈求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衣食无忧,居有定所。我妈每年七月半也买回些香蜡纸钱,在屋顶的天台上给故去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烧纸,这种时候,我往往不在我妈身边。但我知道,七月半这天,一定是这样一副景象:车行徐徐柳树旁,路有旋风绕池塘;此日万鬼开颜笑,家家户户上坟忙。
前两天我妈给我来电话说,她做了个梦,梦见外公挨冻,这回特意去买了些衣裳,我妈还说,我爸走不到3年,在那里,是新鬼,不能烧纸钱,怕抢不过老鬼,被老鬼欺负。我妈说七月半有雨,她得提前烧纸了。我妈比我信这些个,也许我,会渐渐地信多一些了。
英国新书介绍 #12 (2009年8月31日) The Selfish Genius
Wed, 02 Sep 2009 19:00:00 +0800
作者:newlight | 评论(0) | 标签:爱丁堡图书节, 达尔文主义, 进化论, The_Selfish_Genius
The Selfish Genius: How Richard Dawkins Rewrote Darwin's Legacy
作者 Fern Elsdon-Baker
出版社 Icon Book Ltd (平装本2009年7月2日出版)
ISBN 978-1848310490
书名 The Selfish Genius 显然是借用了 Richard Dawkins 的那部影响巨大的书 The Selfish Gene。作者 Fern Elsdon-Baker 在书中也承认这一点,因为她的这本新书的主题,就是Richard Dawkins和他代表的新达尔文主义(neo-Darwinism)。
今年是达尔文诞生200周年,《物种起源》出版150周年,在达尔文的故乡英国出现了许多纪念活动。爱丁堡大学教授 Susan Manning 认为,与美国相比,英国公众对进化论的认识已经算是比较统一。至少进化论中"地球上的物种由简单向复杂演变"的观点已经被许多人,包括宗教界的人士接受。仍然存有争议的,是进化的驱动力是什么,"自然选择"(nature selection)是达尔文的理论,也是科学界的主流认识,Richard Dawkins 1976 的著作 The Selfish Gene 把自然选择定位在基因层面。在宗教界,除了一部份极端主义者仍然坚持上帝在大约6千年前创造世界之外,许多人接纳物种进化,但是仍由上帝主宰,或与此类似的观点。
Fern Elsdon-Baker 的这本书,不是反对进化论。她本人是生物历史学家,英国文化委员会《永远的达尔文》(Darwin Now)的负责人。她在这本书中所针对的,是 Richard Dawkins 的两点做法:把进化论作为攻击宗教的武器;以及把"自私的基因"理论用来分析人类社会。她认为 Richard Dawkins 的做法带有攻击性,把进化论等同于无神论,不利于进化论的推广,影响公众对科学的信任程度。在科学界,新达尔文主义的强势,则不利于新观点冒头,势必阻碍进化论的进一步发展和完善。
上周英国畅销书排行榜 #12
http://taohuawu.net/2009/08/31/uk-book-charts-12/
原文:
http://taohuawu.net/2009/09/01/uk-new-book-12-the-selfish-genius/
交易的底线
Wed, 02 Sep 2009 18:01:00 +0800
———评电影《性工作者十日谈》
所谓性工作者也者,就是这样的人———她们把她们所拥有的某种东西拿出来做交易、而在常人看来,那些东西是不可交易的。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潜在的"妓女",因为人一来到这个世界上,就难免不拿出属于自己的某种东西来做交易,而什么东西是可交易的、什么东西是不可交易的,则会因时代、文化背景的不同而有着不同的判断标准。
电影《性工作者十日谈》描述了一群性工作者,她们中大多数人在她们所从事的交易活动中维护着她们那种交易的底线。剧中,一位性工作者是她们这个族群中的"模范人物",她为自己设定了许多"绝不"。并且,做起工作来十分地专业,这为她带来了丰厚的物质回报。她把挣来的一部分收入,用于捐助"希望小学"。当然,好心总有好报,当卖淫业因经济危机变得萧条的时候,她"上岸"当上了"希望小学"的副校长。倘若我们的文化没有虚伪地设定身体的不可用来交易的话,我们是没有理由不把这位性工作者当成"圣人"来看待的。
剧中还有这么一位性工作者,她显得并不那么敬业,因为她内心并不认同她现有的身份。也就是说,文化的设定仍然深深地决定着她的灵魂。她遇上一个喜爱她的小伙子,并向她求婚,她欣喜地获得了一个摆脱她所不认同的身份的机会。可小伙子提出了在婚礼上大摆筵席的要求,因为这样会让他们一家人很有面子。这个要求对她而言无疑是在她心里狠狠地划上了一刀。大庭广众之下的婚礼对她而言就像是一所"文化法庭",在这个"法庭"那严厉的审视下,"妓女"与"妻子"的疆界是绝对不可以模糊的。她不能与这所"文化法庭"对抗,她逃离了她的幸福,重新回到了性工作者的队伍中。她用她的"受难",维护了文化所强加在她身上的"底线"。
最为可悲的是,当弱者维护着文化所虚伪地宣扬着的底线的时候,他们却被文化给背叛了。因为,按照我们这个时代的文化标准,恐怕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交易的了。
如果说,性工作者的底线就是敬业地出卖自己的身体的话,我们时代的文化已经把自己的底线给彻底地抛弃和践踏了。我们时代的文化容许甚至追捧着这样的行为———一个人可以出卖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并侮辱、伤害所出卖的东西的主人、并且一点也不会为之感到羞耻!
这被出卖的东西就是公权力、而出卖它的人就是官员。
近来一项关于诚信度的排名将性工作者的诚信度远远排在了官员的前面绝不是什么"恶搞",对比一下揣着钞票进妓院与举着"政策"进信访局的待遇、就会深切地感受到我们的文化的"底线"竟然是那样地游移不定。
为什么我们的文化作用于性工作者身上的"底线"是那么地严厉而作用于官员身上的底线却飘忽得可以忽略不计呢?
道理其实很简单。性工作者们如果不敬业的话,她们的下场多半是横尸街头。在官员那里则恰恰相反,在现有的体制性生态中,官员们要是有着一点点的敬业、认真的精神,他们就别想在体制中混了。在现有的体制性生态中,不讲诚信,才是一种"敬业"。
如果,出卖自己最不可出卖的东西都不那么赚钱了、而出卖别人不可出卖的东西却可以捞大钱、受追捧,则后一种无本万利的生意难怪所有人哪怕冒着杀头的危险都想削尖脑袋地去做。何况,"官员"这个词比起"妓女"这个词听起来好听多了。
可是,从历史的经验看来,我们的文化能最终容许这种极其怪异的逻辑长此地持续下去吗?恐怕不会。因为它实难与我们从漫长的历史现象中所体认到的那些颠扑不破的法则相容!那个法则不断的提醒着我们:"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所以,倘若为我们的官员作长久计的话,建议我们的官场,能引进一点妓院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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