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一五一十部落头条"的最新文章,如果您不希望再收到此邮件,请退订;如果您需要更换其它邮箱接收邮件,请点击这里!
网瘾电疗中心就像一座"古拉格"
Fri, 17 Jul 2009 15:38:00 +0800
卫生部日前叫停了所谓的"网瘾电击疗法",但据7月16日《东方早报》报道,这并没有影响到山东临沂精神病院"杨永明网瘾治疗中心"的生意,仍有不少的家长带着孩子前来求医。
卫生部组织专家研究论证,表示该治疗手段的安全性、有效性尚不确切,国内外并无相关临床研究和循环医学依据。说白了,这玩意儿根本没什么科学依据。还有人指出,连网瘾能不能算是一种病,都值得讨论。比如,美国医药协会2007年就拒绝将网瘾纳入《精神疾病诊断手册》。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家长趋之若鹜,把孩子送进这所精神病院?
以我这个外行人看来,这个所谓的"网瘾电击治疗法"并不神秘,虽然它在治疗手段上没什么科学依据,却很懂得家长和"病患"的心理。在整个治 ��环节中,电击疗法无非是其中的一环,甚至不算是最为极端的一种。这家网瘾电疗中心的一整套"规章制度",才是这种"恐怖疗法"的核心。
这么说吧,电击疗法更像是一种现代巫术,它在整个治疗环节中,所起到的作用并非直接治疗网瘾,而是对"病患"实施肉体折磨和精神震慑。刚来的"病患",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通上电进行电击酷刑,让他们承认自己患了网瘾这种病。你说那些平时娇生惯养,从未见过这等架势的孩子和家长,哪个不得服服帖帖的?
更进一步讲,这家治疗中心完全是利用家长和小孩的"有罪心理",对他们进行精神和行为操纵,最终达到所谓的治疗目的。试问,那些家长来治疗中心前,哪个不是被孩子弄得一点招都没有的?看到孩子沉溺于网络,哪个心里不是感到对不起孩子,认为有责任管教好� �子的?而那些无论是主动还被动到这里来的孩子,又哪个不是因为管不住自己(上网),内心多少有着矛盾、自责心理的?一旦对家长和"病患"成功实施"精神绑架",接下来的事情当然好办多了。
这家治疗中心有着一整套的"规章制度"。比如针对家长建立"家长委员会"制度:家长必须全程陪护,与孩子同吃同住同上课;更重要的是,家长不可以私下讨论治疗效果,不能质疑医生的治疗方法。这实际上是为了配合和树立治疗中心的绝对权威。而孩子们在里面,则被迫接受一场美其名曰行为矫正的摧残身体和人性的"治疗"。进了治疗中心后,"病患"就要上交手机、MP3以及QQ和游戏账号密码,并被告知不能喝茶、不能谈论治疗、不能上厕所锁门乃至于不能碰触人民币等等86种具体行为,否则将会被拉去电疗。
"生活"� �这里,每个人(包括家长)都置身于一种互相监督、互相告密("上报")的恐怖环境中,一旦有违规行为,"病患"上"电刑",家长则被罚款("加圈")。在这样的规训和惩罚之下,别说网瘾,恐怕让一个患了毒瘾的人住进来都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是,这种治疗方法明显是以一种更加可怕的"病"来驱赶另一种"病",以肉体折磨和精神恐吓来化解"病患"的心理依赖和行为习惯。在这样的双重摧残面前,网瘾又算得上什么呢?
这不能不让人想起索尔仁尼琴的名著《古拉格群岛》。在某种意义上,这种网瘾电疗中心就是一座"古拉格",一座劳改营。这种办法有可能让孩子们暂时逃离网瘾——一比如一旦上网就马上会产生被电击的条件反射,但从这里出来的孩子,身心必将受到严重摧残,一个个鲜活、独立的个体可能因此� �精神层面上被毁灭。这种治疗中心居然能够在光天化日之下存在,还受到一些家长的拥护,只能说明这些家长乃至于这个社会真的"该吃药了"。
2009年7月16日
[纵横周刊] 有一种新闻封锁让人感动:戴维·罗德事件
Fri, 17 Jul 2009 12:01:00 +0800
应否允许媒体联合封锁新闻?关键在于"是否有即时危险"。——安替 撰稿
美国时间6月21日凌晨,《纽约时报》的著名专栏作家在自己的推特(Twitter)上接连发了两个推,"纽时的戴维•罗德(David Rohde)从塔利班手中逃脱!他的成功归功于他的足智多谋。""7个月以来,纽时不得不压着关于戴维•罗德被绑架的新闻,以保护他幸免于难。感谢上帝他出来了!"到此,整个报社知道这件事情的同事,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西方媒体针对个人事件最长、联合动作也最大"新闻封锁"终于结束。
罗德是一个传统的调查记者,在供职《纽约时报》之前,1996年曾揭露前南地区的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杀,助《基督教科学箴言报》获得普利策奖,一度被当地军头短暂绑架。为《纽时》工作之后,2008年与同事一起作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的反恐报道,第二次获得普利策奖。同年11月10日,他和《纽时》当地雇员Tahir Ludin,加上司机,为新书作研究,应喀布尔当地一位塔利班指挥官之邀请,前往采访,却在中途遭绑架。这位指挥官打电话通知《纽时》阿富汗站,说罗德没到。绑架者后来和纽约联系,初期要求不要公开,并索要巨额赎金和释放塔利班囚犯,但后来把罗德的录像和绑架消息发给包括《纽时》在内的诸多西方媒体。
《纽约时报》总编比尔•凯勒(Bill Keller)在和罗德家人以及谈判专家讨论之后,除了依靠各种政商渠道营救罗德,还决定为了降低罗德在塔利班心中的重要性,全面封锁这条消息。进而,他靠着该报在业界的领导力,亲自要求近四十家的欧美主流媒体老总,不报道任何关于罗德的消息,只有半岛电视台和意大利的一个小通讯社报道了片段。各著名博客,凯勒也打了招呼,大家都纷纷接受这种人道的"新闻封锁",只有少数右派博客发了消息。最难对付的大概就是维基百科,因为不像媒体和博客,知道能和谁打招呼,维基人都是一个个匿名的"公民记者"。一开始他让《纽时》记者登录维基,改写"戴维•罗德"词条,让读者觉得罗德一直以来是很同情穆斯林的。后来有匿名维基人发布罗德绑架消息,《纽时》记者立刻删之,但对方又随即加上,最后凯勒只好让维基老板Jimmy Wales帮忙锁住网页禁止编辑。
检视新闻史,《纽约时报》没报道的事情,在世界上仿佛没存在过。近7个月,在以报道历史真相为己任的《纽约时报》主持之下,主流媒体、名博、维基百科联手使罗德被绑架新闻几乎彻底消声,让这件事"不存在"。直至6月19日,罗德和助手终于成功逃脱塔利班魔爪,长达7月的新闻封锁才结束。美国媒体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在吸取了《华尔街日报》记者丹尼尔•珮尔(Daniel Pearl)于2002年被塔利班砍头的沉痛教训后,美国媒体调整了对被绑记者的策略,例如2006年《基督教科学箴言报》记者吉尔•卡罗尔(Jill Carroll)在伊拉克被绑、2008年哥伦比亚广播公司记者梅丽莎•冯(Mellissa Fung)在阿富汗被绑时,也采用与《纽时》罗德事件相同的新闻封锁方法。毕竟,和任何原则相比,人命最重要。
这也能部分地解释了为什么网络电视台Current TV的两位女记者闯中朝边界而被朝鲜拘捕之后,该媒体老板、前副总统戈尔会长时间保持沉默。当初的动机大概在于,不想让对方觉得这是美国太重视的事件,因而抬高谈判筹码。可惜这种努力功败垂成,两位记者已经成为对方的谈判筹码。
从新闻自由角度,有人为此事辩护,因为所谓媒体有报消息的自由,媒体也有不报消息的自由。不过,联手封锁、维基高层施压锁住网页、甚至更改维基词条,却不像信息公器的作为。这样的逻辑其实延伸下去就能触及这样的问题,以个人安全名义封锁新闻如果可以接受,那么以国家安全名义,是否允许媒体联合封锁新闻?其实关键在于"是否有即时危险"。当年的五角大楼一案,美国政府以此质问《纽约时报》,该报以公众不会有即时危险为由反驳了回去,捍卫了公器声誉。今罗德一案,报道 ��后个人会有即时危险,因此主编才以人道标准实施新闻封锁。这一种新闻封锁,让人感动。
[纵横周刊] 只是当时已惘然──时佩普悬案
Fri, 17 Jul 2009 12:01:00 +0800
真实的故事远远超越爱情肥皂剧或间谍电影,埋下了许多至今揭不开的谜团。——陶短房 撰稿
您能想象,两个成年人相识、相恋、肌肤相亲,断断续续生活了17年,有家庭、有儿子,然而那个丈夫居然始终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其实也是一名男性么?如果这样一桩奇案,又和间谍战、好莱坞大片和主流媒体聚焦关联在一起,就更引人瞩目了。
这就是曾轰动全球的"时佩普间谍案",这桩尘埃落定22年的案件每每在几乎被世人遗忘之际,因一本书、一部电影或一些因缘际会而重新被提起。6月30日,年已70岁的"女主角"时佩普因心脏病在巴黎去世,重新勾起了这段尘封的神秘历史。
"姐弟恋"
即使是一个正常的中国女生,和一个正常的法国大男孩,在1960年代的中国北京相恋、结婚,也是件非常特别、甚至非常危险的事件。1964年,圣诞节前两天,北京的一次涉外招待舞会上,这样危险的事看似就要发生。
男主角伯纳德•布希科(Bernard Michel Emile Paul Boursicot),虔诚的天主教徒,1944年8月12日出生于法国中部布列塔尼地区的瓦恩(Vannes)镇,一年前才辍学参加工作,刚刚从阿尔及利亚调到北京,在法国驻华使馆任最低级的雇员──会计记账员,此时年方20。
女主角自称叫时佩普,时年26,身材小巧玲珑,相貌清秀,有人说她是北京一个副部级干部的亲戚,也有人说她其实祖籍山东,总之她的家庭一定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因为她居然会说法语,虽然说得结结巴巴,但在那个年代已如凤毛麟角。此刻她青衣扮相,刚刚完成招待外宾的演出。
布希科本来是和一名英国女伴同来的,那个女伴是英国驻华代办处的秘书,对他颇有些好感,但此刻年轻的布希科显然已被时佩普所深深吸引,他凑过去搭讪,并递上一张写有自己地址电话的纸条。时佩普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嘴巴没毛� �老外,顺手将纸条递给身边女伴,感到自尊心受伤害的布希科劈手抢过来,并告诉她,这张纸条只给一个人,如果对方不要,那就撕掉。不知是否被这特别的表达所打动,总之两个人开始了隔三差五的交往,理由么,是那个年代几乎每一对在中国的跨国恋人所用滥了的:学外语。
值得一提的是,自那次舞会之后,时佩普便一直以男装扮相出现,然而布希科坚信,对方是个值得自己追求的东方女性。这对年轻人不久便跨越友情界限,成了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1965年5月,两人同居了。三个月后,时佩普告诉布希科,自己怀孕了,这让布希科感到既兴奋又紧张,两个年轻人整天商量"应对之策",却没有一个可行。不久时佩普让布希科相信自己已经流产,不知该伤感还是释怀的布希科很快1年合同期满,由于工作表现平平,他并未获得� �约,不得不离开中国,临行前时佩普告诉他,自己又怀了身孕。
自幼憧憬旅行的布希科此后辗转了多个国家,但无时无刻关注着中国的爱人,1966年秋,正在巴西公干的他接到时佩普一封信,信中用《悲惨世界》小说中的词句写道"一个加弗罗什在期待寻得自己的父亲"。布希科兴奋莫名,他明白,这是暗示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布希科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好这母子俩,因此他竭尽所能寻找再回中国的机会,1969年9月,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回到北京,仍在法国驻华使馆工作。他很快找到了时佩普,但并未见到自己的儿子,据说这个长得太像外国人的孩子被送去乡下,以免在文革特殊氛围中遇到不测。由于遍布"警惕的眼睛",这对情人根本无法厮守,只能一周一次在大街上相会,无非是长凳对坐,无言相守而已。1972年春,就连这样 ��幸福也不能持续下去,他再次失去了合同,不得不离开中国,直到此时他也未见到自己的儿子,但他发誓一定要见到。1973年,他以游客身份再返北京,终于见到了7岁的儿子,儿子金发碧眼,很像他也很粘他,对他带去的新奇礼物感到好奇和兴奋。
次年他在法国有了一位同性伴侣,名叫蒂埃里•图雷(Thierry Toulet),两人过起了"夫妻生活",这让布希科感到,那位中国情人更像"前妻",但他对儿子的思念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益强烈。1975年他被派往法国驻乌兰巴托使馆,在那里他和时佩普母子重新恢复了密切联系,他给母子俩寄各种必需品和钱,隔三差五就找借口去中国探望。这样的关系维持了差不多4年,1979年,他再次丢了工作,回到法国,重新和图雷共同生活,时佩普母子暂时从他生活圈中消失了,但几年后,时佩普再次联系到他,出于对儿子的责任感,布希科以"家庭团聚"为由申请二人来法,1982年9月,母子俩来到巴黎,和时佩普团聚,像一家人那样生活,布希科十分喜爱儿子,甚至带着他去老家看自己的父母,在祖父母的建议下,儿子的名字由母亲所起的"时嘟嘟",变成了十足法国味的贝尔特兰•布希科(Bertrand Boursicot)。
如果故事就此结束,这不过是个烂俗的爱情肥皂剧,谁也没想到,好戏才刚刚开始。
安能辨我是雄雌
1983年7月,法国警察突然出现在这对夫妻面前,将他们两人逮捕并送上法庭,指控两人犯有间谍罪。
布希科对这一切似乎早有准备,他对指控供认不讳,称自己在乌兰巴托任职时,的确向中国方面泄露过使馆信息,但目的是为了保护爱人和孩子,使他们不至于因"里通外国"而在文革中遭到更多迫害。原本检控方指控的间谍案主犯是时佩普,指称她利用美色蓄意勾引外国使馆人员,为中国间谍机构服务,但布希科予以否认,他自称是自己主动要求提供情报的,而且由于中法关系良好,他所提供的不过是法国通讯社、报刊的文章,或上呈大使的剪报副本,谈不上"叛国"。
时佩普同样否认自己是间谍,是"蓄意勾引外交官",但她的理由却让全世界都震惊了──她根本就不是女 ��,而是男人!
完全被惊呆了的布希科根本不敢相信这个可怕的现实,他固执地认为,是检方和警察在说谎,在故意打击他的意志,迫使他认罪。6个月后,当他和时佩普当堂对质,对方用冷静的口气证实自己是男人时,他仍不肯相信,直到一份医学报告放在他面前,他才彻底崩溃,并企图割喉自杀未遂。
医学报告同时证明,贝尔特兰•布希科既不是布希科、也不是时佩普的儿子,而只是个有新疆血统的中国孩子。戏剧性的"不辨雄雌"一幕不但让严肃的间谍案变成荒诞爆笑的花边肥皂剧,而且让检方原本的起诉依据也不得不重新调整,最终两人在1986年5月5日双双被判处6年监禁。
1987年4月,时佩普被当时的密特朗总统特赦出狱,自此定居巴黎,深居简出。而布希科则在坐了49个月牢后被假释,1989年,他� �为厨师学徒,从此过起普通人的生活。
布希科曾感叹这段奇缘,称"当时觉得是个多么美好的故事,可惜结果并非同样美好",当有人认为,他被时佩普所欺骗时,他叹道"被欺骗总比骗人好些,我只遗憾事实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喧嚣,争议,复归平静
尽管几位当事人都刻意保持低调,但好事者终究不会放过这个离奇的故事。
美国广播公司著名新闻女主播芭芭拉•沃特斯(Barbara Walters)首先咬住他们,安排了一次对两人的共同采访。然而不论是布希科或时佩普都不愿直面对方,于是沃特斯只能分别和二人对话,这场被称为"两个自说自话者的独白"的采访轰动世界,却也埋下了许多至今揭不开的谜团。
法国作家罗杰•法利高是更执着的挖掘者,1990年,他和别人合作了《中国特工处》一书,将这件悬案描述为惊天大阴谋;2008年中,中法关系趋冷,法利高的应时之作《从毛泽东时代到北京奥运的中国秘密机构》,又以大篇幅重提这段往事,并坚持甚至渲染当初自己的论断。
最著名的要属电影了。1994年美国导演大卫•柯南伯格(David Cronenberg)将这段往事翻拍成电影《蝴蝶君》(M. Butterfly),尊龙所扮演的"女蝶",其双重人格给人以深刻印象。
在结案后的最初几年,法国、美国的大学和业余剧社经常上演由这段故事演绎的话剧,小报更是连篇累牍,喋喋不休,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事情渐渐被冷落,直到今年7月1日,时佩普死讯传出,才再次惊动了世人。
这个事件中有诸多疑点。首先,18年的交往,布希科如何会不知道对方是男性?
在沃特斯的采访中,布希科称时佩普用剧照和"梁祝"故事暗示自己的女性真身,只是从小被家人当男孩子养,并嘱他"保守秘密";而时佩普则坚称自己从未骗过他,"也许是自己法语不好,表达不清楚所产生的误会"。两人有过肌肤之亲,更"生过孩子",可这也未能让事情穿帮,对此两人都闪烁其词,宣称是"东方的羞涩"让两人在亲密接触过程中始终保持"节制"所致,而一些小报和谣言则绘声绘色地渲染时佩普的"东方奇功"。
布希科在认识时佩普前,在阿尔及利亚有过一次异性性行为,不可能缺乏起码的性知识,但他本人有长期同性恋倾向,甚至在承认并资助时佩普母子的同时,与男人图雷以夫妻相称并同居,因此许多人怀� �,其实布希科并非不知道对方是男人,但由于特殊的性取向而不肯自拔。但时佩普的说法也存在很多问题:即使真如他所言,"从未告诉对方自己是女人",那么伪装怀孕、生子又作何解释?难道他想说,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女人能生的孩子,男人也同样可以生出来?
其次,"间谍案"的真相究竟为何?
法国检方指控时佩普受中国情报部门指使,色诱外国使馆人员,骗取情报,她的"儿子"是中国情报部门从新疆找来的;罗杰•法利高则绘声绘色地宣称,布希科通过时佩普和中国"秘密警察头目"康生直接接头。布希科则称,他是主动提供情报,且情报是直接交给时佩普的,目的是"保护母子俩免受红卫兵迫害"。而时佩普则否认自己是间谍,声称只是为了获得更好生活才和布希科交往,而对情报问题闭口不谈。
据资料显示,布希科所提供的,主要是关于中苏对立期间蒙古的外交政策走向,以及蒙美关系等方面的剪报、通讯、报道,属于级别较低的机密,按照布希科自己的供词,这一活动系1969年9月开始,他并未见到过中国情报机构的什么大人物。而从情报成色看,也的确配不� �让康生出马的档次。
当时流传的另一种说法则是,布希科其实本是法国的情报人员,结果被中方用美人计弄翻,最后成了双重间谍。也有接近时佩普的人透露,时佩普其实头脑并不如人们想象的复杂,她最初同意和布希科交往,是以为布希科这个"使馆财务人员"是"使馆大干部",而理由则是"连大使都要问他领工资",也许事情原本再简单不过,这个头脑简单的人为了在文革中自保并且过得好一些,便编造了各种离奇的谎言,骗得对方寄钱、寄物,最终如愿以偿移民法国。
但这种说法有个最无法解释的疙瘩:孩子。如果是贪小,在那个特殊年代,杜撰一个混血孩子,并以单身母亲身份养上10多年,其付出并不比得到的少。不仅如此,时佩普声称孩子是她托邻居马大夫弄来的,并支付了3000元人民币,在1966年,这� �钱相当于一名科级干部6年的薪水。
由于《蝴蝶君》和法利高那些耸人听闻书籍的渲染,如今人们几乎很难分清那些是真实的,那些是艺术的或虚构的,比如有人绘声绘色地称见过布希科,并称此人仍深爱中国,并高呼"毛主席万岁";《纽约时报》则在1988年4月10日称,时佩普被法国驱逐出境,在中国"神秘消失";一些记载称布希科和他的"儿子"感情深厚,其子时嘟嘟并不理会时佩普,反倒恳求记者们"别过分取笑我的父亲",而另一些记载则称,时嘟嘟直到最近,还一直和"母亲"时佩普共同居住在巴黎。
是耶非耶,转头成空,随着时佩普的去世,昔日的悬案搅起一池春水,又注定会在毫无头绪中,迅速被世人重新遗忘。对于还健在的几位当事人而言,恐怕只有下面的两句诗,最能概况他们的心情:此情可待 ��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纵横周刊] 日本人为什么不喜欢《蝴蝶夫人》?(上)
Fri, 17 Jul 2009 12:01:00 +0800
透过她们温柔、仰视的视线,对面的西方和男性的身份获得了双重的确立。但反过来,对日本人来说,则无异于双重屈辱。 ——刘柠 撰稿
一
谁是世界最有名的"东洋魔女"?答案不是哪位东洋女明星、女作家,不是李香兰、原节子,也不是外交官出身的皇太子妃小和田雅子,而是蝴蝶夫人(Madame Chocho)。众所周知,《蝴蝶夫人——日本的悲剧》(以下简称《蝴蝶夫人》)是意大利剧作家贾科莫•普契尼(Giacomo Puccini,1858-1924年)的代表作之一,从1904年公演以来一个多世纪的时间里,历久不衰,至今是欧美各大剧场的保留剧目。即使在欧洲古典大师中,普契尼也是以具有良好剧场感而著称者,其歌曲与管弦乐仿佛被赋予了某种可视性色彩。充满异国情调的题材、背景,蝴蝶夫人悲情、凄切的故事,都使该剧成为不可多得的东方主义文本,其意义远远超出了戏剧、音乐本身。
但是,对这部以东洋生活为背景题材的作品,日本观众心态复杂,多无法抱着"拿来主义"的态度进入情境,为其艺术魅力所感染。所谓"日本的悲剧",在许多人心中唤起的,是眷恋与嫌恶两种截然相反的情感共鸣:在为蝴蝶夫人的残酷命运而悲戚的同时,内心却为某种刺痒、别扭的不快感所左右,让人直想别过脸去;一方面为剧情所吸引,另一方面,恨不得立马逃 ��预设的情境。毋宁说,这出名剧呈现给日本观众的,就是一种异样的、分裂的张力场。日本很多艺术家、作家都吐露过这种烦恼。音乐评论家高崎保男如此写道:"我对意大利歌剧的需求永无魇足,尤其喜爱普契尼,《波希米亚人》、《图兰朵》无疑是杰作。但是,说到《蝴蝶夫人》,不以为然者众……实际上,我也曾经是其中之一。虽然我深信《图兰朵》忝列意大利歌剧史前五名而毫无愧色,但对《蝴蝶夫人》,无论是现场演出,还是唱片,我是能躲就躲。硬说那是名演奏,剧情最后会令人不由自主潸然泪下的话,反而更搓火于被普契尼的感伤主义、煽情主义所利用,越发陷入自我嫌恶之中,从而对这出歌剧也变得嫌恶起来。"
高崎的话颇有代表性。恰恰是对《蝴蝶夫人》的感动,会陷欣赏者于自我嫌恶之中,继而"嫌屋及乌 ��,连带着对这出戏也讨厌起来。这种迂回曲折的接受心理,确乎是众多日本人共通的"抗药性"拒斥反应。
蝴蝶夫人及属于同一谱系的一系列日本女性形象,作为近代西方对东洋文化的大半基于想象基础上的形象化、类型化描述,实际上为西方打造了一面叫做日本的魔镜:透过它,东洋女子看上去像孩子般柔弱,楚楚可人怜,而西方男性,则自然而然地成为与其相对立的存在,雄健、自信,富于权威。如果说,在这里,日本女性只是西方为了确立自身的文化身份而利用的"他者"的话,那么对西方男性来说,这个"他者"的意义其实是双重的:透过她们温柔、仰视的视线,站在对面的人,西方和男性的身份获得了双重的确立。但反过来,对日本人来说,则无异于双重屈辱。
二
文学批评家伊藤整说,蝴蝶夫人是 ��日本女性像在西欧世界和男性眼中的投影,善也好,恶也好,其构成了一种类型化的存在"。而既然是类型化的存在,这种类型就是复合的,而不是单一的。事实上,蝴蝶夫人,既是普契尼同名歌剧中不幸的女主人公,也是一系列由西方人塑造的东洋女性的代名词。这个谱系内涵丰富,作为一种东方主义文本,甚至逸出了"东洋"的地理范畴,延伸到了越南、中国。
一般认为,法国作家彼埃尔•洛蒂(Pierre Loti,1850-1923年)的小说《菊子夫人》是《蝴蝶夫人》的雏形。这部小说在欧美社会获得意想不到的成功,迷倒了小泉八云(Patrick Lafcadio Hearn)等众多怀抱东方情结的作家、学者。美国作家约翰•卢瑟•朗(John Luther Long,1861-1927年)受其影响,1898年以《菊子夫人》为蓝本,发表了一篇不长的小说《蝴蝶夫人》,旋即成畅销书。继而,美国导演、剧作家戴维•贝拉斯科(David Belasco,1853-1931年)将小说改编为舞台剧,在纽约上演,一炮走红。普契尼在伦敦观看了该剧的演出后,虽不谙英语,却感动异常,当场决定改编成歌剧,于1904年首演,风靡世界。其余韵至今不绝,克隆版如雨后春笋,并呈"全球化"态势,著名者如1980年代末百老汇的音乐剧《西贡小姐》(Miss Saigon)和同一时期被好莱坞搬上银幕的《蝴蝶君》(M. Butterfly)。虽然两者均系美国造,但就故事的背景而言,如果说前者系越南版蝴蝶的话,那么后者则是蝴蝶的中国版。
不过,若论及在蝴蝶夫人谱系构成中的重要性,则首推彼埃尔•洛蒂的《菊子夫人》和普契尼的《蝴蝶夫人》,二者对蝴蝶夫人,这个东洋女性标本的成形和定型,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此邮件由系统自动发送,请不要直接回复该邮件,该服务由Feedsky提供技术支持,祝您使用愉快。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